面試前焦慮,但還是什麼都不想作,下午和空白鍵的拍片團隊分別後,就往市區逃遁。
在城隍廟吃完晚餐就在龍鯉廣場坐著。第一次在那坐著,抽起Gentle 7。放起〈海上的人〉,構想系卡的影片可以怎麼剪、有哪些片段。前幾天在家裡邊唱著的時候,想到可以在中段的時候,在舞台上點菸。也許上台前喝點酒。在片尾的地方放些想說的話。
龍鯉廣場上有小孩,他們操著台語跑來跑去,我怕菸燻到他們、好幾次他們跑過下方差點被菸灰燙到。後來他們玩起剪刀石頭布的遊戲:贏的可以作手勢喊「殺!」,這樣比誰贏得多卷(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是用這個量詞,但小時候是這麼用的)。童年真好。加個「殺」就能玩得很開心。如果我身旁也有人,大概就會慫恿他一起玩這遊戲了。可惜沒有。
我的身旁只有一個阿伯,拿毛巾墊著屁股,也坐著抽菸。
開始抽菸以後,學會觀察路上抽菸的人、和聚集菸蒂的所在。他們有的伴隨家人或愛人,更多的是孤獨。廣場上那些坐著抽菸的男人,他們想些什麼呢?我不禁這樣想。他們也望著猜拳的那些孩子,看得出神。
我在那抽了半包、任I pad放著各種聲響,把音樂調到最大。也沒人注意得到。週末晚間的廣場盡是喧囂,將孤獨的人掩蓋起來。我開起臉書看著各種訊息、發出系卡動態。
阿伯在身後抽完最後一根菸走了。我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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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誠品讀《聯合文學》,覺得首獎也不怎麼樣。香港人寫的,好讀、但滿是匠氣。
我想我也可以寫寫小說。好久沒寫小說。如果可以,我想把火旁龍少男的故事寫納進來,成為故事。我可以寫出那樣的東西。
但也許先練練筆吧,依照往例,累積了五十篇網誌之後、找到寫字的感覺,我就可以寫出一篇小說來。
誠品的少女都穿戴精良,卻沒有真正標誌的少女。晃走時,看見一個上班族年紀、長相身材平庸的女人舉著「明星推薦美身術」在讀,另個少女皺著眉頭,在「勵志」櫃徘徊。
我想起手上的攝影集(居然還是阿雄翻譯的!),覺得可以拍下來的話,也許會是不錯的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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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前廣場進行著文化局舉辦的兒童舞蹈活動。觀眾都是外勞和爸媽。
兒童舞蹈的羅莉個個舞齡懾人,小學三四年級就已經跳了四五年的舞。主持人中場訪問小女孩:「有沒有做過公益?」小女孩答得支支吾吾,主持人接話說他們舞蹈教室都會帶著小朋友到慈善機構去巡迴表演,很有愛心。
另一側東門城的表演台上也有著樂團的鼓聲,卻是一個練過聲樂的主唱在帶領整個舞台區的中年男女們合唱。
沒有辦法喜歡這樣馴化的表演。但轉念一想,也許中年男女們也需要這樣的節奏刺激?儘管這樣的節奏溫馴而安全。
舞台背後的表演才真正具有力道與新意。
坐在馬路邊抽菸,看東門城地下道以及走道上的少年跳舞。才感覺到真實的生命力道。東門城是有趣的地方。有格瓦拉的像、甚至有藍儂的「i lvoe you」照片斑駁貼成一排。那些熱舞的少年多麼快樂,遠方補習班的招牌、及前台中年男女的生命困頓,都好像與他們無關。
第一次坐在這樣的角度看著四通八達的市區,感受聲光與車流、聽少年的熱舞音樂和滑板的落地聲響。感到羨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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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得知社會所的筆試時間是早上九點。我想應該多少讀一下考古題或念一下下周要報告的姚多課上的論文吧,多少札實一點。卻沒有動力。
家裡沒有人、又癱軟窩在電腦前。面對學費、旺中、關廠工人的行動邀約感到無力。
又到陽台抽起菸來。
昨夜買的Gentle 7,今天就要抽完。
我想我真的不該學會抽菸的。因為我一個人的時間,實在太多太多了。也許過完這一陣子,我應該多回苗栗、或台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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